烟波致爽阁
荒川尚也
1953年生于京都市。1978年毕业于北海道大学农业部。毕业后进入札幌的丰平玻璃工坊,学习玻璃吹制工艺。1981年在京都京丹波地区开始成立自己的玻璃工坊——晴耕社。京都的深山有着丰富的大自然,给荒川先生的吹制玻璃艺术带来了灵感。
研习古老的宙吹法,融入了陶艺制作的灵感,将金属融入原料,创作出丰富细腻的玻璃质感,用自然造物还原自然之美,明净素雅不正是物之本性,代表作有“溪流系列” 与 “气泡系列”。
做了40多年手工玻璃的荒川尚也,在日本可以说是宗师级的人物,他的玻璃里藏着山川云雾,美得不可思议。
将大家都把玻璃工艺品中的气泡视为瑕疵品的时候,荒川却用独特的“宙吹法”,让气泡成为玻璃器中空灵夺目的存在。将透明单一的玻璃溶液宙吹出一个纯净的世界……
失败很多次 全靠老婆养
40多年前,当荒川决定要做一个玻璃职人的时候,谁都不理解他,“你肯定不行。”
只有当时身为女朋友的真理子说:“这很有意思,你可以做下去。”女友甚至拿出全部积蓄,陪他造窑炉、做玻璃,一连好几年没有赚到钱,也毫无怨言。
70年代初,整个日本手作做玻璃的职人不超过5个,“那时候都流行有颜色的玻璃制品,但荒川尚也只想做别人没见过的东西,钻研玻璃原料自己调配,做纯度高,透明如结晶般的玻璃。
1981年,结束学徒生涯的荒川,和妻子真理子一起回到京都丹波町,他们在那找到了一片无人山,夫妇俩还是在这片山里住了下来,“这里原本没有水,没有电,他们就齐心凿井挖水。一起修房子,造窑炉,因为做学徒穷苦,荒川几乎是没有收入的,就连造窑炉的基本资金都是用妻子的积蓄,“在我们家,她才是老板。”据荒川说,初立门户的首年经常哭泣,没有钱,没有经验,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书本,是否能做出像样的玻璃,谁都不知道。
“宙吹法”技术
每一只玻璃杯都是纯手工完成,好的杯子始于正确的温度1200-1500度的高温,无法用温度计测量,就要凭眼睛观测。取出一根长管伸进燃烧的熔窑,蘸取出一团玻璃液,一边在空中舞动长管,一边从管的另一头吹气,把玻璃液吹成空心玻璃球。他重复旋转和吹气的动作,再用隔热布、钳子等工具打磨造型。
玻璃球在他手下就如同一团橡皮泥,任由他随意揉捏,只是“橡皮泥”变冷变硬的速度很快,完全不使用模具,依靠吹气和玻璃自身重力来成型。一鼓作气、吹塑成型,称为“宙吹”
用宙吹法做玻璃,对匠人的技术要求很高,一般人要练习三年才能学会。每天反复练习,也要三年左右才能大概掌握,怎么蘸,蘸多少。全靠匠人积累的经验。
除去铁份和杂质的纯正透明玻璃质,就像初生婴儿的眼瞳透亮得融化人心。而透明里的大量气泡,褶皱,弯曲等表情,被用来将飞瀑和融冰之灵封存,在人之气息吹进长管的那一刻起,无机的玻璃开始被赋予生命的力量。
六道以上的制作工序
烧制、熔化、吹制、切割、反复打磨、加工
摆在自然里,感受得到山和水的灵魂
“把玻璃做成有生命的一样,让人能在其中感受自然的共鸣。”我们的身体里天生蕴藏着对于自然的记忆。我们用眼看,用耳听,用肌肤感知光和风的变幻。
如融冰掉落进了溪流,在飞瀑溅起白色的瞬间,透出了月下寒湖的寂静。初见荒川尚也先生的玻璃作品,犹如读到凝固的诗篇。
在玻璃世界中,气泡原本代表着次品,但在荒川手下则成了流动的纹路。就是这些千变万化的气泡,让你一眼爱上了荒川的作品,念念不忘,寻到山里来。
白是纯净黑是光的影子
荒川曾说过:一直做了20年的玻璃我才明白,为什么大家会喜欢玻璃这种易碎的东西,我们以为自己看的是玻璃,其实是看到了光,从那之后,我开始把玻璃放在各种环境里,只为享受自然给予的光亮变化,同时也为了感受时间。大自然本身的美,令人惊叹和触动,而我只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带给别人,这样的感动。
荒川先生因为家乡多水资源,很多设计品当中都融汇了自然造化的美感,形成一种静中有动的艺术之美,其工作室周围自建了水渠,阳光下屋内折射出波光粼粼,而这一意境也融汇到了其日常的艺术创作当中。
匠人的手艺与材质质感浑然天成,带着自然的气息去饮用手中的咖啡或者是一杯清茶,都觉得是非常沁人心脾的事情。
不规则流动气泡给平淡的玻璃杯来了生机,晶莹剔透的气泡纹让人停留下来欣赏,晶莹剔透中又带着自己的故事,充满灵动感。虽然食物放在这些器皿上味道不会发生本质的变化,但是每次用它们喝酒吃饭,都会感觉特别幸福啊,而这也许就是把艺术融入生活的意义所在吧!